“你——你是男人？！”贵妃最先回神，盯着江慕平坦的胸脯看了一会儿后难以置信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老皇帝原本还沉浸在大女儿回来的喜悦中，听到这话顿时像被雷劈中了一般僵在原地。
    兰霜的位置很偏，正好挡住了老皇帝的视线，所以一开始他是没看到江慕的，只听到了声音，所以激动又开心，然而听到贵妃这句话，他猛地推开兰霜，瞪大眼看向江慕。
    江慕正大步向这边来，手里提着滴血的短刀，看起来犹如索命阎罗，和他印象中那个明艳的大女儿一点都不一样，陌生到四目相对，他忍不住害怕的往后退了一步。
    可很快他反应过来，从那冷硬的眉眼中看出了几分往日的影子。
    之前他戴着凤冠看起来还有几分女子的模样，现在绷着脸，披着头发，说是男子也不违和。
    最重要的是，他穿着男子的长袍，胸膛平坦宽阔，根本没有女子的特征。
    老皇帝茫然的看着他一步步走近。
    最后，江慕在他们身前停下，却没看他，转而拉住了一边兰霜的手，低声问：“怎么样？”
    兰霜摇摇头：“没事。”
    江慕捏了捏她的手指，“没事就好。”
    老皇帝看到这一幕，忽然明白了什么，指着两人一口气没上来，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父皇！”
    五皇子连忙伸手去扶人，江慕冷淡的瞥了一眼，“来人，把皇上扶进去。”
    徐云洲一摆手立刻有人上前要从五皇子手里抢皇帝，五皇子扶着老皇帝退后一步，忌惮的看着江慕：“你想对父皇做什么？”
    江慕闻言嗤笑一声：“少在这儿贼喊捉贼了，你对皇上做的还少吗？用不用我提醒你一下，那个盛虚道长到底是谁的人？”
    五皇子眸光一颤，“你……你在胡说什么？”
    “是不是胡说，你心知肚明，现在人就在锦衣卫大牢里关着呢，晚些时候你就能看到了。”
    兰霜轻笑道：“那些所谓的仙丹里都掺了毒，陛下吃了之后身子日渐消瘦，这些都是你的主意，而你接近我，也不过是为了锦衣卫和东厂的权力。”
    五皇子手蓦地攥紧，眼神受伤，“阿霜，你我相识一场，为何要如此害我？”
    兰霜哼笑，没理会。
    五皇子顿觉尴尬，脸微微涨红。
    “你们没有证据，空口无凭污蔑于我……”
    “你搞清楚，今天大家站在这里，谁都没比谁干净，既然都是为皇位，那不如坦荡一点，反正遮遮掩掩也不能活着离开。”
    江慕上前隔开两人，空着的那只手握住兰霜的手，与她十指紧握，五皇子唇瓣紧抿，下颌线死死绷着，眼神阴鸷。
    江慕却并不把他放在眼里，朗声道：“如今整个皇宫都被藏岚将军带兵围了起来，外面负隅顽抗的都被砍了脑袋，你们想清楚，是现在放下武器投降，还是和外面的人作伴，若是后者，那不仅仅是你们，你们九族之人，一个都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