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帝发声之前,谁也没有站出来的意思,眼中只有自己脚下的一方天地。
皇帝眸中的异色未曾伪装便放在了太子身上。
纵然太子极力隐藏,远远看着仍旧是那副芝兰玉树,翩翩公子的模样,但到底是自己的儿子。
针尖对麦芒,太子如炬在背,如鲠在喉,有口难言。
在那份疑窦驱使之下,皇帝目光定格住,或许是之前的种种失望,或许就是心中已经失了平衡。
那份初听二皇子不好消息的恼怒让他失了往日镇静、风度与思考。
“太子该多多关心你弟弟,朕观你这份沉静,毫无长兄对弟弟的关心担忧之意。无仁爱与兄弟,将来又有何仁爱于与你毫无血缘关系的天下百姓。”
平心而论,较以往皇帝对太子的待遇,皇帝这可以称的上是冷遇,甚至是责怪了。
气氛比刚才更甚,直接上升到了剑拔弩张的程度。
离太子最近的几位大臣都感受到了太子周围放着冷刀子,但暂时压制着,没敢当场爆发。
一双凤眸顶着来自高堂之上的威压,眼中漫上几分桀骜不驯的意味,不复往日在皇帝面前伪装温顺的样子。
“朕命你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名医医治你弟弟,你弟弟若有什么闪失,朕看你这太子之位也别想要了。”皇帝气急攻心,他到了这把年纪,最恨的便是兄弟阋墙。
更何况二皇子前段时间才为朝廷做了那么多,现在却……
这无论是朝廷还是对百姓,都是不好的事情。
太子党心中暗惊,毕竟皇帝从来未对太子说过如此之重话,一时之间,竟然没有一个太子党的臣子敢站出来说话。
二皇子党在忧心二皇子伤情之时也因朝上局面暗喜。
二皇子在风头正盛之时受伤,最大的怀疑人自然是与他同擂台的太子。
毕竟二皇子最近立下的种种功绩从某个方面来说损害的是太子党的利益。
再加上太子禀性难移,皇帝自是当机立断,不假思索便怀疑是太子。
“父皇教训的是,孤确实疏于对弟弟的关心,还请父皇见谅。儿臣必会寻找医术最高明的医师为二弟诊治。”
太子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在殿中气氛凝固了一瞬,掐住自己掌心竭力冷静下来,硬着头皮答应了这门差事。
老东西,孤定会让你悔不当初。
一抹狠厉从低下头的太子眼中泄出,不过周围大臣毫无所觉就是了。
退朝后
太子一反往常与周围大臣交际。大步流星赶往太子府。
周围大臣就连太子党也退避三舍,不敢触了这瘟神的霉头。
“啪——”太子内室的茶具全他拂去被摔碎。
“假以时日,孤必会让你百倍奉还。”太子咬牙切齿挤出这几个字。
二皇子府地牢
被严刑拷打过的刺客此时狼狈不堪,纵然经历了酷刑,也一副缄口不言,甚至还有些挑衅的看着地牢中审讯的人。
相顾无言,地牢中都知这是遇到了硬骨头。
“江公子。”地牢门口传出问好的声音。
众人皆放行,毕竟江公子不仅是二皇子的最大的亲信,还是审讯能手。
很快审讯室里就剩下了江幕寒的身影。
江幕寒一身贵公子气质,与这腌臜的审讯室,格格不入,那副姿态别说是地牢了,就连凡尘仿佛都是对他的亵渎。
“陌风是吧。”
陌风心中还想哪里来的小白脸,倒不如刚刚那几个凶神恶煞的更有威慑力。本没放在心上时却听到了他漫不经心的一句。
瞬间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竭力睁开疲惫的眼皮,警惕地看着来到地牢却又与地牢格格不入的不速之客,心中警铃大作。
“都过了多长时间了,太子那边还杳无音讯。”江幕寒似是把玩着自己劲瘦的手指,骨感修长却不失力量感。
明明是个风光霁月的公子,但陌风此时却感受到了森森寒意,仿佛这公子是青面獠牙的怪物。
陌风知晓自己是败露了,可他口中的毒药早就被地牢中的人取出再无法自杀,眼中逐渐爬上了一片灰败。
“渍,你觉得你完不成任务却全须全尾的回去,太子会不会认为你是奸细。然后杀你灭口。”一声低笑从江幕寒喉中发出。
低沉动听却让人打心底发怵。
陌风盯着他,心中蔓延起无言的恐惧,他身上的气压压得刚刚才觉得微不足道的伤口隐隐作痛起来。
他甚至觉得若不是自己还有用,他现在的处境绝对比刚刚审讯室里的两个凶神恶煞的人带来的更加残忍。
江幕寒这幅样子宛如罂粟,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