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拽得太急,衣世良向后一个踉跄,就坐倒在了草丛里,凶兽利啸了一声,歪过脑袋,向着衣世良的小腿就张开了血盆大口。
被压在凶兽身下动弹不得的杨大槐,看到这样的情景,不禁目眦欲裂,奈何他自已连一寸也挪动不得,眼珠子瞪得都快要脱出眼眶了。
“躲开呀,世良,赶紧躲开啊!”杨大槐喊得都破音了,他完全不知道自已是怎么发出声音来的,明明刚才连呼吸都不能够。
杨心兰也已经伸出手来,两手抓紧衣世良肩部的衣服,奋力地把人向后拖拽了一米多的距离,同时,盯紧了凶兽的眼睛。
凶兽张嘴扑了个空,大脑袋猛地抖了一抖,然后硕大的脑袋就耷拉了下来,‘砰’的一声砸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了。
三个人几乎同时呼出了一口长气,郭能也已经带着人赶到了,几个人合力把凶兽掀到了一边,把杨大槐救了出来。
“呼,呼……”快要被憋死了,杨大槐重重的喘了两口气,却突然感觉左胸处一阵尖锐的刺痛,一口气就岔在了嗓子眼。
他瞬间就咳得收不住了,可左胸口疼得他几乎要昏死过去,即便左手用力地捂着胸口,也不能减轻半点胸口的疼痛。
刚扶着衣世良站起身的杨心兰,急忙抢上前一步,从嘴里抹出一根细长的针来,迅速的扎进杨大槐的一处穴道,谢天谢地,咳嗽终于止住了。
这时候,郭能已经把人扶稳当了,其他的几个人,尽量轻手轻脚地帮杨大槐把前后的背篓卸了下来,杨心兰伸手在杨大槐的胸口处,轻轻地触摸了几下。
看到他的反应,杨心兰拧起了眉头,“看样子,怕是……胸骨骨折了吧?”不然不会疼得这么厉害。
要说起来,还真得感谢这两个背篓,让杨大槐在被凶兽扑倒之时,起到了阻隔和分担的作用,从而减轻了杨大槐的伤势,不然很有可能伤得更严重。
衣世良看着杨大槐毫无血色的脸,一时之间手足无措,完全没了平日的冷静和判断,抬起头,求救似地看向了杨心兰。
杨心兰手里捏着那枚钨针,悄悄地收好了,然后就走去旁边的树林子里,想要找几根好用的树枝来,奈何地上的树枝太过细小,树上的又有点高,她够不着。
“心兰丫头,你要找什么,我帮你。”好在郭能看出了她是在找东西,及时地跟了过来,出声希望帮忙。
“我没带药箱,所以需要找几根粗些的树枝,用刀把它们削成木板状,尽量削得平整一些,我要帮大伯暂时做个固定,以免断骨错位,伤到大伯的内脏。”
她刚刚摸过大伯的胸骨,并没有移位,应该只是骨裂吧,当然,这是杨心兰往好里的推断,但就算胸骨真的断了,胜在没有错茬儿,也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好的,我明白了。”郭能并没有再多问,而是几下就攀上了近处的一棵大树,用脚踹下了一根比壮年人手臂还要粗些的树枝。
随即拔出了腰间的匕首,几下子就把粗树枝削成了杨心兰想要的模样,两人拿着这几块板子回来了,看到世良姑婆正在喂大伯喝水。
水喂得很慢,杨心兰明白,这是衣世良怕杨大槐再次呛到,咳嗽起来疼不说,骨头如果被咳得错了位,那才是最要命的。
杨心兰也没着急,大伯是骨折,不是失血,现在又是平躺在地上,只要不挪动他,就应该没有危险,早一会晚一会上夹板,意义是一样的。
等到大伯不再喝水了,杨心兰才让大家尽量轻的抬起他的身子,小心的把板子顺到了大伯的后背下面,横竖四块板,承托住他的重量。
前身自然也是如此,四块板子横竖排列,然后用绳子把板子仔仔细地捆牢,再让人小心翼翼地扶起大伯,再一次为夹板做了固定。
往左右两侧抻了几下木板,确定它是牢固的了,杨心兰才算是放了心,叫过等在边上的几个叔伯,让他们扶好大伯。
“行了,已经把我大伯骨折的位置固定住了,虽然走路还是会疼,但能保证断骨处不会错位了,咱们下山吧?”
郭能却是没挪脚,伸手指了指被扔在一边的凶兽,“这只老虎就不管了?”杨心兰这才发现,那只黑糊糊的庞然大物,竟然是一只老虎。
此时的郭能凑近了老虎,仔细地检查它的伤口,“虽然老虎的肉不怎么好吃,但它的皮和骨头可是好东西,虎……鞭也是不可多得的药材。”
虎……鞭的后一个字,他是含混着说出来的,毕竟面前有两个女人,虽然都是医者,但这个词也还是不太好说出口。
特别是心兰丫头,还只是十一岁的小不点呢,这话自然是不该让她听的,所以郭能含含糊糊的把这个词带了过去。
衣世良和杨心兰都是医术超凡的,老虎身上这点有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