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车的承重梁不仅是用上等的红松打造,而且正中间部位还加了一米长的铁箍,焊接牢固,就算整车撞碎,承重梁的中段也不会断裂,还望大人明察。”
“你对自已组装的车子就这么有把握?”李志奇的声音里半点不心虚,为官多年的袁华又岂能听不出来。
不等李志奇回话,他又接着问到,“那你们车子承重梁中段加铁箍这个工艺,是特别应对胡小姐的厢轿车,还是应对所有的车辆的?”
李志奇略带了些骄傲到,“回大人话,是应对所有车辆的,对于大型载重马车,我们还会有更多部位的保护措施,用我们杨记的马车,绝对安全。”
“咦?这倒是奇了怪了。”袁华来了兴致,若李志奇所说的都是实话,那跟乙甲查验到的事实明显有出路啊?
“乙甲,胡家出事故的那辆马车,承重梁中段有铁箍没有?如果没有,是曾经有过被拆掉了,还是压根就没有?”
这个才是关键,如果真如此人所说,杨记所出的马车都有这个工艺,而偏偏这辆失事的马车没有,那其中明显就是有猫腻了。
“回大人的话,承重梁上没有铁箍,也没有上过铁箍的痕迹,而且,此梁也不是红松打造的,而是水曲柳打造的。”
“并且……此车梁的年头陈旧,绝不是近几年的新梁,很是有些年头了。”这么明显的痕迹,乙甲自然是不敢有半点隐瞒的。
果然如此,李志奇轻舒了一口气,“袁大人,照这位官爷所说,那要说这是我们厂子制造的车辆,就很是值得怀疑了。”
袁华故意放冷了声音,“李志奇,你就这么自信?你们厂子所出产的车辆,就一定没有以次充好的部件?就一定没有投机取巧的工匠?”
李志奇重重地朝袁华磕了一个头,然后扬声道,“人心隔肚皮,投机取巧的人心或许有,但在我们杨记却是此路不通的,因为我们杨记是股份制。”
“股份制?什么是股份制?对人心有约束力吗?”袁华把身子往前送了送,身下的椅子只坐了个屁股尖。
“太细的小民也不会说,毕竟这是我们杨记独有的规程,但大面上的意思,小民跟大人简单地解释一下吧……”
“……拿我们制造厂来说,每卖出一辆车,净利润三股中的一股,归我们这些干活的所有,也就是我们是在给自已干活呢。”
“谁也不傻,自已踅摸着弄坏自已的名声,再说,出厂时还有层层的检验呢,想要取巧也混不过大家伙儿的眼睛去。”
“不信大人可以查验我们杨记卖出去的所有马车,看看有哪一辆车的承重梁是没有用新鲜红松的,又有哪一辆车的承重梁是没有上铁箍的?应买家需求,甚至还会有更高级的木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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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观,我们跟胡家又没仇没怨的,犯不着故意给他家弄一个不合格的产品,何况您还可以着人去我们厂里查验,我们厂里根本就不会找到不合格的部件。”
“就算是真有投机取巧的人,想换便宜部件也是没得换的,所以小的有自信,这辆车子必定不是出自我们厂,大人可以立刻派人去调查。”
李志奇回得铿锵有力,有理有据,袁华也是拍案叫了声好,“好!既然你这么有信心,本官就暂且信了你。”
“这个话题先放下,你现在就跟着乙甲等人去重新验看事故车辆,确定此车是否是你们厂出产的车子。”
“谢大人!”李志奇应声随着乙甲去了,袁华再一指乙丙,“乙丙,你再来说说死伤的验看情况。”
“下官乙丙回袁大人话,所谓溺水而亡的‘死’者,经过杨家小姐和花嬷嬷的抢救……”乙丙抬头瞄了敏王爷,还是决定把敏王爷救人的过程省略了过去。
“‘死’者已然生还了,虽然现在还有点虚弱,但已经没有了性命之忧,也已经可以清楚的回答问话,伤情勘验情况,请允许仵作呈禀。”
袁华一扬手,“仵作上前回话。”仵作远远的就跪下了,他的身份地位,让他不敢直接跪到大人们面前,“叩见各位大人。”
“免礼,平身叙事吧。”袁华此时情绪正好,自然不会为难一个小小的仵作,遂让他站起了身。
杨心兰却是在心里腹诽着,“真是不公平,凭什么你的人就可以平身叙事,我们平头百姓就得跪着听啊!”
虽然她此时已经站起了身,但偷瞄了一眼堂上跪着的自已人,杨心兰的心里还是满满的不平,心有所思,她又没想隐瞒,脸上自然就显露了出来。
堂上几位大人的眼睛可不是吃素的,把杨心兰的表情看了个一清二楚,互相对看了一眼,都微微地露出了些笑容来。
但清楚归清楚,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