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户部侍郎的庆阳府,杨心兰真是出了一身的冷汗,申老夫人更是进了大堂就涕泪横流。
看到两人的表现,吓得申侍郎急急地问到,“是瑾儿不好了吗?”申老夫人干摇头也说不出话来。
急得申琇一把就拽住了杨心兰的手,“兰儿,真是瑾儿不好了吗?是大人不好还是孩子不好?还有没有救治的希望?”
杨心兰赶紧回握住闵伯娘的手,“伯娘,你别着急,没有不好,贵妃娘娘和胎儿都还好,而且还有惊喜呢。”
说到这儿,只是笑着看向申侍郎,不再说话了,申侍郎多精明个人呀,不然也不会在朝堂上立足如此的稳当了。
“夫人累了,先进内堂休息吧。”说着率先走向了内堂,几个主人和杨心兰都紧随其后进了内堂。
管事嬷嬷挡住了要进内服侍的丫头,自已则守在了二道门口,站在了门边,注意着不让闲杂人等靠近。
“兰儿姑娘,你说吧,这里没有外人了,不用顾忌。”申侍郎轻声道,眼睛却是紧盯着杨心兰,可见他心里有多紧张了。
虽然申侍郎这么说了,杨心兰还是下意识地朝四周看了一眼,这才开口道,“贵妃娘娘没有病,只是轻微地中毒。”
“中毒?”所有人都大吃了一惊,只有杨心兰的面色很是沉着,她在进宫之前,已经想到这一节了。
只是申家的人都有点无法接受,就连申老夫人,因为没有看到杨心兰写给贵妃娘娘的字条,也不知其中就里。
“怎么会中毒的?”这是所有在场者的疑问,却只有申侍郎问了出来,毕竟此时整个屋里,他才是最有发言权的。
“我进了贵妃娘娘的寝宫,在内室里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麝香味道,靠近娘娘的卧房门边,又闻到了丁香和降香味。”
“后来我进了卧房,发现是在从床帷、帘帐上传出来的,这几味药极其辛燥,但几味药混在一起,反而会互相制约,气味会降低到几不可闻。”
“但就算他们精心布置了,还是混不过常摆弄草药的郎中,味道似是从帐帘中散发出来的,我这才开口问了。”
“知道这些帐帘、被褥等都是新近才换上的,所以娘娘只是近几日才开始虚弱,因由必定是从这上面来的。”
“好在接触的时日尚短,初入脏腑,破坏性不大,只要尽心的调制,应该对大人和孩子都没有特别的影响。”
“只是,我调来太医开的草药,更是诧异,人参与藜芦是相克的,这是稍懂一点药理的人知道的,为何会出现在一剂药里?”
“只有两种可能:开方的不懂药理、或有意为之,但娘娘的药方经的可都是太医之手,太医院会有这样的庸手吗?答案是肯定的,没有。”
“想来,咱们就算是去太医院查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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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药方之上也不可能两种药材同时存在,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闵忠信揉了揉太阳穴,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声地问到,“兰儿的意思,该是有人故意把药掺了进去的?”
因为过于担心,原本不该进到岳父、岳母内室的闵忠信,也忍不住跟了进来,这时候倒是抢着问出了这么一句。
关心则乱啊,这话根本不必问出口的,就像是申侍郎,他听了心兰姑娘的话,肯定也清楚了根由,却是没有开口问。
所以杨心兰摇了摇头答到,“这个我不敢肯定,毕竟这些手段之类的就不是我的强项了,小女不敢妄下定论。”
申侍郎自然明白杨心兰说这话不是为了推脱,皇宫内院的尔虞我诈,绝不是一个平民丫头能够领会的。
今天能得她帮忙诊出有人陷害,已是不易了!申侍郎对于杨心兰能够进宫帮忙,心里着实是感激的。
所以对她说的话自然也是相当的重视,“我知道了,这个事情自有我去处理,兰儿姑娘不必挂心。”
杨心兰却继续摇了两下头,“还有更让人担心的呢,新近调配给娘娘的涂唇纸,不仅有丁香和朱砂,还混有藏红花的成分。”
“啊——破血的藏红花?”申老夫人惊吓得目瞪口呆,转而又再落下泪来,哭得不能自已,这手段未免也用得太直接了。
“我可怜的瑾儿,我真是后悔,当初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我的瑾儿送进宫去,宫里的阴暗险恶,哪是我善良的瑾儿能受得住的。”
申侍郎急忙伸手捂住了夫人的嘴,压低了声音到,“噤声,这话也是能随便说的?即便是在自家府上,有些事情也要谨言,谁知道哪堵墙后面有耳朵呢。”
皇上的势力可不容小觑,朝堂上有多少官员的败落,是因为自家院子里的祸起萧墙,谁能说这不是来源于皇上的耳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