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始的时候,鲁布清尚能言语,还喝骂过他几次,又约束了各店的掌柜的,不准擅自与他银钱花用。
鲁若虎就对自已的老子怀恨在心,去孙媒婆处讨了哑药,鲁布清不能说话后,就更加的郁闷了,病情也随之加重。
生活不能自理之后,更是遭到了自家儿子的嫌弃,被强行抬入了昏暗的茅草屋后,就再也无人问津了。
姨娘原本在鲁家就无甚地位,自已本身都无法温饱,加上多了个人,更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还要想办法给鲁甲淘换治病的汤药。
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鲁甲几乎就已经是处在了等死的状态中,何况鲁若虎还把两个小姑娘支使出去干重活儿,更是没人照料家里。
而无人管束的鲁若虎,更是花天酒地到无可救药,行为上的肆无忌惮,也让各店的掌柜知道,鲁家的繁盛大势已去。
各个但求自保,跑冒滴漏,出一报十,揣金自肥,釜底抽薪,各处的生意很快就入不抵出了,转让他人者有之,原掌柜‘为难’接手者有之。
鲁若虎的娘亲鲁侯氏,也只知在府内作威作福,完全不理外务,当然,就算是让她管理,她也是完全不懂的。
鲁布清重病之后,对于各个铺子里的情况,以及鲁若虎在外面的胡作非为,鲁侯氏也是半点不知情。
直到鲁若虎与她讨要银钱,说要填补买卖上的大亏空,鲁夫人才知道家里已经是入不敷出了。
鲁若虎其实也知道,他娘亲平时并不经手银钱,真的逼迫狠了,也不过就是拿些小钱应付他,大钱是没有的。
可已经大手大脚习惯了的鲁若虎,又怎么甘心自已过那种吃不上喝不上的日子,但家里的铺子送的送,卖的卖,确实是指望不上了。
自然而然的,他就开始动起了歪脑筋,正琢磨着有什么道道能出钱呢,碰巧他就在酒桌上吃到了杨记的熟食。
那味道可不是一般的好,鲁若虎的心中不禁一动,自家也是开过熟食铺子的,他爹经管着的时候,那也是相当赚钱的。
如果手里有了杨记的熟食方子,那他家的铺子不就可以起死回生了么?鲁若虎一下子就觉得,自已找到了一个赚钱的最快捷径。
没见杨家的熟食卖得有多火嘛!至于后果,他是半点也没有考虑过的,反正他自已又不会出头。
穷极迫赖,思前想后的,鲁若虎最终想出了个用苦肉计去杨记讨要秘方的法子,就让杠子、彪子毒打庶母以及臭虫姐妹俩。
鲁若虎想要用这样的方法,逼近他们自愿去讨要秘方,他只想着有人去帮自已讨方子,根本没考虑过这方法可不可行。
就算去讨要的人再凄惨,又有谁家会善良到拿秘制的方子去保一个陌生的人啊,他不过是拿别人的善良当软弱罢了。
nbsp;杨家又岂是软弱可欺之人,杨心兰早就跟她家里的所有人说过,善良是不分大小的,也不分对错,但善良要有锋芒。
如果善良是不带牙齿的,那就只是软弱,完全帮不到太多的人,只有不盲目的善良,才会理性的救助更多人,当然,前提是自已要强大。
所以鲁若虎的做法,在杨记的人看来,简直就是愚不可及,难道除了交出方子,自家就没有办法救助臭虫母女了么。
这个时候,仵作和隐婆也相继回来禀报了:茅草屋中的男人确实已经亡故,亡故的时间大约在今天的凌晨前后。
至于男子的死亡原因,要待尸检过后才能下定论,但死者骨瘦如柴,生前难以温饱是不争的事实。
而柴房中的那个女人,同样的骨瘦如柴,且身负重创,腰椎骨折,已是处在生命的弥留之际。
至于那个小女孩,则是满身鞭痕,血迹斑斑,同样的气若游丝,伤情跟臭虫的差不上下。
这两个人都是不敢随意搬动的,就怕一个不慎,搬动反而导致了伤势加重,恐有不测,救人不成反倒先害了人。
兴典吏道,“请县衙的良医速速处置伤者,克服一切的困难,尽一切的努力,争取把两个还活着的人救回来。”
吩咐好了这一切,兴典吏又再扭头对向鲁若虎这个没心没肺的纨绔道,“鲁若虎,你还有何话说?”
听说爹爹死了,鲁若虎是半点的伤心都没有,反倒有点如释重负的模样,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这可是脱罪的最好时机。
“回大人话,家父纯属因病死亡,两个伤者跟我也没关系,我一根手指头都没有动过她们,不信你问杠子?”
这是丢卒保帅的意思?可是你有没有忠心的卒子可以丢啊?愚蠢又无知的浪荡公子,真心蠢到了极点。
他竟然还以为到了人命关天的时候,跟着狐假虎威的下人会为自已辩解,甚至替自已扛下所有罪责呢!
杠子又不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