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心兰扶着苏夫人下了马车,苏夫人就领着心兰绕过了影壁,而菡萏则由两个大丫鬟用一乘软轿抬过了影壁,向一幢雕梁画栋的小楼走去。
说到是个小楼宇,是和整座院子来比较着说的,这院子实在是有些大了,占地足有五、六亩大,在亭台、有荷池、有姹紫嫣红的花园。
还有一片绿油油的草坪,不仅院子的四周有高大的棕榈树,还有一些杨心兰叫不出名字来的高大树种。
通往小楼的宽大甬路两侧,是修剪成各式恰到好处的不同种类的花树,不愧是权贵人家,好多花的品种都是相当昂贵的。
还有树荫下的秋千架子,草坪边的养鱼池,都烘托出主人的青春气息,人真是适应性很强的生物啊。
谁会想到那个在简陋的茅坯屋中安然住了半个月的小女子,竟然会是这高贵典雅大院里的女主人呢!
杨心兰自嘲地摇了摇头,她因此想到了自已,曾经自已也是个各种奢侈、张扬的富二代,穿到这么贫穷的人家来,自已不也是适应得很快么。
苏夫人看着心兰姑娘一会儿凝神,一会儿开朗,一会儿摇头,一会儿又微笑的样子,只道她这是欢喜的。
“兰儿要是喜欢,那就住下来,让你爹爹一个人先回去。”苏夫人是真心喜欢这个小姑娘,知礼、懂事又能干,稀罕不够呢。
“那可不行,我要是真留下来不回去了,还不得把我娘给急死呀。”杨心兰抬手捂着小嘴笑开了。
“那就把你娘也接过来,有她陪着你,你就不会想家了。”苏夫人半开玩笑地表达着心里的坚持。
杨心兰很感激苏夫人对自已的喜欢,虽然知道有一半的原因,是自已救了他们家的媳妇儿和小孙子,但更多的挽留,还是出于苏夫人本身的和软、善良。
“伯娘,你真可爱!不过谢谢你的好意了,我们家谁也舍不得我离开的,就连乡亲们都会舍不得我。”
“我也舍不得离开家,离开乡亲们,我们大家还要齐心协力地做好多事儿呢,要不是担心菡萏嫂子的身子,这回上京我都脱不开身。”
苏夫人爱怜地摸了下杨心兰的脸蛋儿,“能事儿的孩子就是操劳的命,事事都要你操心,哪有工夫停下来。”
“行吧,伯娘也不强求你长住,那你就多住几天,歇歇脚也好哇,别再把我们可爱的小丫头给累坏喽。”
杨心兰赶紧挽住苏夫人,带着点儿撒娇地回应着,“那就叨扰伯娘了,好不容易来一次京城,自然得住上几天,总得开开眼界才不算白来,也顺便找找机会。”
“哪能白来呢,明天就让你继祖哥陪你们爷俩逛逛京城。”苏夫人拉住心兰的手,娘俩边聊着,就一起走进了菡萏的卧室。
一位须发皆白的儒雅老人,正在众丫鬟陪伺下,给菡萏号脉呢,见到苏夫人领着个小丫头走进来,微点了下头,就继续瞑目诊脉。
少顷,儒雅老人站起了身,拱手道,“少夫人身体康健无恙,夫人尽可放心。”苏夫人赶紧命着旁边的丫鬟,“看座,给王太医奉茶!”
王太医立刻又再拱了下手,“少夫人路途劳顿,不便多打扰,在下就不喝茶了,苏夫人,老朽告退。”
苏夫人赶紧起身相送,一边抱歉地解释到,“老爷正在陪着远来的恩客,不能亲自恭送王太医,还请您见谅!”
原来苏夫人已经接到消息,杨三槐他们进府了,王太医赶紧摆了摆手,“都是至交,跟老朽不必这么客气,夫人请回吧,告辞。”
苏夫人就又朝着门外吩咐着,“冯管家,你亲自送太医出府,双封诊金,备车送王太医归府,切不可怠慢了。”
冯管家应声就立马出现在了门边,“属下在,已尊老爷吩咐,双倍封银与车马,均已早早备好,王太医,您请!”
这边刚送走了王太医,贴身丫鬟就近身禀到,“夫人,恩客已经在迎客厅待茶了,老爷请夫人去前厅会客。”
苏夫人轻扬了下手,“去回老爷,王太医刚给少夫人诊查完,我送过太医就过来,让他和客人稍等。”
应付了丫鬟,苏夫人又回了内室,慈爱地看向夏桂芳,“萏儿,到家了,有什么想吃的你就跟娘说,娘一定满足你。”
夏桂芳就用帕子轻沾了下唇角,笑到,“可不敢胡乱吃呢,兰儿给我定了个食谱,说对我、对孩子都好,我信她,就只能照她的吩咐来喽。”
“那你可要缺嘴了。”苏夫人看着媳妇儿,打逗着她,转头却又问着杨心兰,“萏儿这忌口得多少天呐?满月就应该可以了吧?”
“夫人可真是心疼菡萏嫂子,怪不得菡萏嫂子一个劲儿的急着回府呢,不过嫂子也是个值得让人疼的。”
杨心兰这小嘴儿像是抹了蜜似的,说得婆媳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