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心中是否内疚不说,对牛有道此行能否成功,心头布上了重重阴霾。
费长流解释道:“郡主,一应计划是牛有道亲手做的布置,三派弟子也是听他调遣。按他的布置,三派弟子想拦也没机会。之后他又和卓超钻进了地下缠斗,三派弟子就算想助他一臂之力也无能为力,没他们两个能遁地的能耐。待到两人从地下出来,三派弟子立刻出手,两名金丹弟子为此丧命,怎能说是放任不作为?”
“郡主!”蓝若亭提醒了一声,阻止了商淑清再说下去,因为事情已经发生了,也已经过去了,再纠缠这个没意义,这般指责三派也不合适,三派为了这边的战马在齐国那边的损失似乎也不小。
白遥又出声了,“费掌门,你说牛有道和那卓超一般,皆有遁地的本事?”
费长流默了一下,轻轻颔首,“牛有道先遁入地下,卓超追杀而入……”
烈日骄阳,河道干涸,蚂蚁般的人群在河道旁的两山之间忙碌,或挖、或挑。
河堤上站了一群人,两名地方官吏拉着地图在邵平波跟前对比着地形解释着。
一名挑着一担泥土的老汉慢慢上岸,脚下突然一滑,摔倒在上岸的斜披上,挑担翻落,同行劳工立刻放下担子去帮忙。
这动静引得盯着地图的邵平波抬头注目,又抬头看了看头顶的遮阳伞,霍然回头,挥手一打,直接将那官吏手中遮阳伞给打翻在地,冷冷道:“百姓在烈日下劳苦,你在这装模作样打伞,是何企图,让百姓如何看我?”
那打伞的官吏吓得噗通跪地,连连磕头道:“大公子,是小人糊涂,是小人糊涂!”
邵平波又扭头看向那摔倒爬起的挑夫,冷冷问:“他为何摔倒?”
一旁官吏小心道:“应该是年纪大了,腿脚不利索!”
邵平波冷目盯着他,“确定不是有人克扣口粮令劳工没吃饱肚子饿得手脚发软?”
那官吏慌忙解释道:“绝无此事,大公子严令之下,卑职就算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放松督查!”
邵平波:“我还是那句话,人在地在,人失地盘也保不住,人才是我北州最大的财富!大家的困难我也知晓,但这些劳工干的都是体力活,若吃不饱肚子还怎么干活?我不要求你们能让他们顿顿吃上干饭,但一日三顿,两顿稀的、一顿干的是最低底线,若有人勾结富户克扣粮食供给,若有人饿死了,这条河渠就是他全家葬身之地!还是那句话,发现一个处置一个,决不轻饶!”
“是是是!”那官吏提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大公子放心,一切都是按照大公子的吩咐做的。”
邵平波又挥手指向开挖的两山之间,“雨季来到之前,此处河渠改道节点必须打通,否则河道涨水,无法施工,工期又将耽误一年。山后平原的灌溉全指望着这里,影响的是大片地域一整年的收成,影响的是许许多多人的口粮,进而影响大量人口的安家落户,你责任重大!”
那官吏道:“大公子放心,下官一定赶在雨季来到前打通!”
邵平波冷眼斜睨,“说好听话没用,你怎么保证?”
官吏硬着头皮道:“再从流民中召集劳工,加派人手赶工!”
邵平波:“人手增加了,劳工的口粮你怎么保证?”
官吏道:“水渠修好,灌溉了谁的田地,自然是谁出钱、出粮,下官会找那些富户好好谈谈。”
邵平波:“言之有理!不过我有两个要求,首先不能有干活的劳工饿死,其次你不能对那些富户蛮横无理,要好好讲道理,把道理给人家讲清楚,若是把人给吓跑了,造成恶劣影响,以致让其他富户退却,影响我北州大计,我定不饶你!”
官吏心中哀鸣,却依然硬着皮头应下:“下官记下了!”
“工程进度,三天一报,我在北州等你消息。”
“是!”
邵平波目光扫过在场地方官吏,徐徐道:“诸位在此为北州百姓谋生,我也不能亏待诸位。”回头对一侧站立的将领道:“徐将军,将本地大小官员家眷集中一下,一起送往北州府城安置,我为他们养家眷,让他们在此安心办差。”
徐将军抱拳领命道:“是!”
邵平波又对众官员道:“雨季来到之前,诸位务必齐心协力将这条水渠打通,我在北州等诸位捷报,捷报抵达时,我亲自送大家的家眷回来,亲自为大家庆功!”
众人心中惶恐,这是要把大家的家眷收做人质啊!
这位大公子的果狠,久有耳闻,这要是完不成交代,后果可想而知!
众人却又不得不齐声应下,“谢大公子!”
待众人散去,邵三省挥手示意邵平波身边几人回避,提醒道:“大公子,将这些官员家眷扣为人质,是不是有些不妥?”
邵平波两鬓白丝在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