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我吧……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同时被带上来的,还有数块镇西军的令牌和几件兵甲。
一些没见过如此酷厉场面的文官,喉头已经猛烈地收缩起来。若不是顾及殿前失仪,他们恐怕就要吐在当场。
皇帝却像没看见一样,笑吟吟地看着伏得更低的三皇子:“如此,你还有何话说?”
“父皇,儿臣……”三皇子知道此时多说多错,干脆一句话坚持到底,“儿臣冤枉,求父皇彻查!”
大学士胡安道似乎有些不忍,跪在三皇子旁边:“陛下,此事事关重大,单凭如此一人的口供,恐怕确实不够。”
皇帝的手指顿了顿,随即把发梢挑到眼前,轻笑了一声:“胡爱卿,那依你之见,又该如何?”
“不如便彻查此事,待找到更多的人证物证,再行发落不迟。”胡安道长髯轻抖,“如此一来,更能体现陛下圣明。”
皇帝好像对圣明的马屁相当受用,低低地嗯了一声:“那便依你之言。”
指尖轻弹间,那缕长发终于恢复了自由。
“胡安道,着你与刑部尚书王浦和一起细细查探。”
“哦,对了。丁无忌,你也带着皇城司的人去查。”
“朕倒是想看看,到底是刑部的人查案快,还是朕的皇城司查案准。”
说完,皇帝袍袖一摆,轻笑着离开了大殿。
全京城的目光,此时都集中在了龙武军上。
而谢苇杭根本不知道,她正处在风口浪尖之中。
谢大学士此时已经在后悔了。
早知道如此,这谢苇杭的消息,他是万万不想知道的。
如果不去接她回来,谢家后辈陷在龙武军中的消息,恐怕没多久就要外泄出去。
她为什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在龙武军?
这里面有没有猫腻?
谢大学士到底知不知情?
可要是去接她,谢家派人去龙武军的事情,一样瞒不住。
总之现在就是黄泥巴糊裤裆,不是屎也是屎,根本解释不清了。
想到这里,谢大学士的手一抖,任凭毛笔吧嗒一声掉在了桌上。